陈纯烈、陈中父子珍贵影像作品展映交流及捐赠
2024-07-30
来源:大湾区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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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九日下午,在广州图书馆1号会议大厅举办了《光影传承.守真如一》陈纯烈,陈中父子影像作品展映交流及捐赠大会。
刘平清 ,广州大典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兼广州图书馆副馆长
到会有嘉宾及观众三百多人,大家观看了陈纯烈当年拍摄的《电到农村》纪录片及《七星岩》彩色纪录片。并昤听了陈中大师介绍其父亲的相关情况及个人精彩纷呈的介绍;目睹了陈中分别向广州市档案馆及广州市图书馆捐献了其父亲的大量第一手拍摄纪录片的文献资料,及陈中本人的拍摄作品和《南风窗》历史资料。
提到广州的电影史,你一定会想到珠江电影制片厂。提起广州的新闻史,你一定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南风窗》。如果要溯源这两个在南粤大地响当当的机构历史,有两个人是我们必须提及的:他们就是陈纯烈和陈中这对父子。
方馆长在会上致词,感谢陈纯烈陈中俩父子的高尚品德和无私奉献!
陈建华是原广州市市长,原广州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在会上致辞。他热情洋溢的表彰陈中同志在从化市担任常委所作出的成绩和贡献!为古镇文化的挖掘、修建、保存、开发、发展留下了浓墨重彩。高度评价和赞美陈中同志高超的摄影技术和水平,为《南风窗》的创办和发展及对国内外的影响力做出不朽的贡献!称赞他是具有国际水平的摄影大师,是我党宣传战线的优秀党员!
《孔丛子·居卫》有这样一句话:“有此父斯有此子,人道之常也。”换句话说,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也就是“如父如子”。这个词很适合用在陈纯烈和陈中父子身上。
广州图书馆方家忠馆长为陈中陈苏捐献文献资料颁发荣誉证书!
广州市档案馆馆长王海滨为陈中颁发捐献摄影作品及文献资料荣誉证书及奖状。
三月九日当天适逢陈中七十周岁,组委会的小朋友手捧鲜花,上台为陈中献花,祝福他生日快乐!台下来宾及观众起立鼓掌,为他生日祝福!
1954年3月9日,陈纯烈的长子陈中在北京出生。1958年,他随父母一起南下广州,在珠影厂的大院里长大。陈纯烈爱书,爱读书,也爱藏书。陈中的童年被父亲的藏书环绕。他在文章《父亲如书》中写到:“父亲的藏书上千册,基本是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在那个‘读书无用论’的文化荒芜年代,我尤如拥抱着一个文化富矿,如饥似渴地阅读,在经常饿肚子的同时,享受着丰富的精神生活。”父亲的教导与知识的浸润将陈中塑造成了一个坚持独立思考,始终追寻真相的人。父亲是一名新闻纪录电影的编导,陈中也成为了一名新闻人。1985年,他作为一名摄影记者参与创办了《南风窗》,坚持新闻的真实,守真如一。
陈纯烈是珠江电影制片厂新闻纪录片和科教片的编导开拓者之一,他一生致力于讲真话,记录真实的新中国。1927年9月,陈纯烈生于广东,1945年加入了共产党,任地下党宣传部部长。他在中山大学搞学生运动,发起成立并领导了左翼的“燕剧社”,随后任东江纵队文工团团长。1952年5月,陈纯烈被调到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先后任编辑、编导室主任何和党支部书记,期间编导了纪录片《未来的工程师》《全国农展》。因工作成绩突出,他受到中国电影局的表彰,被毛泽东主席在中南海怀仁堂接见。
主持人:陈老师您好,根据史料研究,我们知道,您的父亲18岁参加革命,从搞学生运动到东江纵队文工团的团长,后来又成为了新中国第1代电影纪录片的编导。您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您父亲的故事吗?
陈中:1945年,我的父亲18岁考上了中山大学法学系,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参加革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组织领导了左翼团体《燕剧社》,搞地下学生运动,“反独裁、反饥饿、要民主”。1949年上级党组织安排他前往东江纵队文工团任教导员、团长。父亲发挥了他的文学才能,创作了话剧《血海深仇报今朝》,这个话剧被称之为南方的《白毛女》,在土改时期的粤东地区到处巡演。后来华南地区文艺调演,这个话剧获得了一等奖。因此,我的父亲就作为人才,调到了北京中央新闻电影纪录片厂。成为新中国第1代的纪录片电影编导。
1968年我的父亲决定举家南下,参加珠江电影制片厂的筹建工作。我的父亲一生大概拍了将近20部纪录片,创作了《女花王》《粤海怒潮》两部电影文学剧本。刚才播放的纪录片《电到农村》那是我父亲1960 年拍摄的,当年我才6岁呀,父亲留给我印象最深的电影是《银河金网》,《太湖之春》,《七星岩》。当年拍摄《银河金网》的时候,时任中南局书记的陶铸同志还派了直升机给父亲航拍。周恩来总理陪同美国著名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观看《银河金网》,获得好评。后来国际电影大师伊文斯也观看了父亲拍摄的《太湖之春》,翻译成13国语言在国外放映。
1954年,我父亲陈纯烈作为全国先进文艺工作者,在北京受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亲切接见,图中画圈的那个人就是我父亲。
陈中:当然大。说句玩笑话,可能还有胎教呢。我的名字比我的年龄大两岁,因为1951年我姐姐出生的时候,正是苏中友好的蜜月期。父母决定下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取名都叫陈中。所以,我的名字不仅比我大两岁,而且我这个名字还代表着一个国家,哈哈。在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拍了好几个纪录片,而且作为先进文艺工作者受到毛泽东主席的接见。我的父亲非常儒雅,特别爱读书。我从小就受他的影响。每年的寒暑假,父亲会给我们布置家庭作业,就是背唐诗宋词。他每天晚上要来检查我们的功课做的如何。
这是我小时候的全家合影照。我从小就受他的影响,长大以后,父亲会分享他的创作,还带我去他的拍摄现场,譬如拍摄《七星岩》的时候,我就去跟了他三天。除了父亲的影响,还有珠影大院的影响。我们家住的是筒子楼,我们这个楼里住的是电影《林家铺子》,《海外赤子》的导演欧凡,《归心似箭》的编剧李克异,《大浪淘沙》的导演伊琳,《逆风千里》的导演方徨,还有黄灿、斯蒙、束夷、郭艺文,梁山……等等等等的老电影人。那个年代里人和人的关系特别淳朴,叔叔阿姨都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们都成了我的忘年之交,在他们耳濡目染的熏陶下,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1960年在广东农村拍摄现场,一边体验生活,一边拍摄电影。
1960年8月,陈纯烈编导完成了珠影的首部科教片《电到农村》。这部科教片呈现了当电通到农村,所带来的种种新变化:老木匠用上了电锯,食堂开始用通电工具切菜,就连猪饲料的粉碎工作都交给了机器来做……电的到来大大解放了人的双手。这是一部科学技术推广片,对广大农村如何利用电的技术具有宣传作用,如今也是非常珍贵的历史史料。
左图是1964年在广东农村拍摄纪录片《银河金网》。右图是与美国著名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合影。
1969年,陈纯烈遭到迫害,被下放农场劳动。1979年落实政策,重返珠江电影制片厂工作。
陈纯烈仙逝后,陈中母亲花了三年时间将其父亲拍摄纪录片的工作手稿和大量的第一手原始资料,系统的整理归类,妥善的保留下来。陈中把他父亲历年拍摄电影的手稿、工作资料和剧本等大量的珍贵资料系统的归类,全部捐献给了广州市图书馆。
这是当年拍摄纪录片《七星岩》的工作手稿,纪录剧本的工作流程及剪辑单等第一手素材。
拍摄纪录片《七星岩》的解说词初稿,油印件和送审稿。
主持人:您的父亲是新中国第一代纪录片电影的导演。而您又是《南风窗》杂志的创刊人之一。将《南风窗》办成了一个中国具有影响力的新闻杂志,因此您也获得了不少荣誉和奖项。如“新中国60年有影响力期刋人。”、“中国媒体行业的领军人物”、“亚洲创新人物奖”等等。
陈中:《南风窗》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它见证记录也推动了这个中国重要的历史阶段。我的下半生也与《南风窗》紧紧相连。这里的故事10天10夜也讲不完。咱们现在还是回归今天的主题吧。
八十年代中期,市面上最流行的是武侠小说和琼瑶小说等通俗文学,主流的新闻报道依旧是文件式的,人们能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南风窗》的出现,犹如吹来了一阵思想解放的春风。这个创刊于广州的杂志,不强加观点、突出客观呈现,希望通过对“新观念、新潮流、新趋势、新事物”的报道,架设“政治与经济、领导与群众、理论与实践、几代人之间”的桥梁。
左图是《南风窗》三位创刋人,《南风窗》被读者评价为“开思想之窗,搭沟通之桥,吹清新之风。”美誉,经过20多年的努力,成为中国一个有影响力的时政新闻杂志,记录了中国改革开放的生动实践和成果。
陈中把《南风窗》杂志的合订本全部捐献给广州图书馆,这是十分珍贵孤本资料。
主持人:您作为《南风窗》杂志的社长,为什么会去拍《从化古民居》的纪录片呢?
陈中:2000年我挂职在从化任市委常委。当年的市委书记是陈建华同志,交给我的任务之一就是主管文物和宣传。在做了从化的文物普查和文物抢修之后,陈建华又命我编撰《从化文物志》,他说:“立此存照,避免以后再发生一任领导拆一进孔庙的事情。”
我们打算拍一个从化古民居的纪录片,但是,从化电视台是个地方小台,人员设备和平台的影响力都不够,陈建华通过人民网的总编蒋亚平介绍了中央电视台的导演冷野夫。这样我们就可以借助中央台的力量来制作并且扩大影响力。
这个任务又交给了我,因为中央电视台的同志时间紧,每次只能来个三~四天,他们又不了解情况。所以,我作为制作人要做大量的前后期工作。我请副市长,古建筑博士潘安同志撰写文案,并且请他担任男1号。他跟我苦笑说:“从来没有干过这事儿。”我告诉他,这是任务,非你莫属。他只好硬着头皮上。我带着从化电视台的邬影鸿同志拍摄了大量的素材为基础,在带着冷野夫一行穿村走巷的拍摄。冷野夫请了赵忠祥做解说配音。当时从化电视台并没有视频的非线编辑,怎么办?幸亏邬影鸿同志是个好学上进青年,在家里的电脑上新安装了非线编辑软件。我们两个人在他的家里干了一天一夜,通宵到早上,终于把全片编辑完成了。2003年这部纪录片获得了中国纪录片研究会的一等奖。主持人:您不仅是一位资深的媒体人,而且还是一位著名的摄影家,拍摄了很多好的作品。获得了国际影赛的很多奖项。不仅连续16年出版了挂历台历,并且举办了三场个人摄影作品展。让我们在这里欣赏一下部分作品。
我带着从化电视台的邬影鸿同志拍摄了大量的素材为基础,在带着冷野夫一行穿村走巷的拍摄。冷野夫请了赵忠祥做解说配音。当时从化电视台并没有视频的非线编辑,怎么办?幸亏邬影鸿同志是个好学上进青年,在家里的电脑上新安装了非线编辑软件。我们两个人在他的家里干了一天一夜,通宵到早上,终于把全片编辑完成了。2003年这部纪录片获得了中国纪录片研究会的一等奖。
获得中国广播电视学会大型纪录片《中国古镇》电视旅游节目一等奖。
主持人:您不仅是一位资深的媒体人,而且还是一位著名的摄影家,拍摄了很多好的作品。获得了国际影赛的很多奖项。不仅连续16年出版了挂历台历,并且举办了三场个人摄影作品展。让我们在这里欣赏一下部分作品。
陈中:我一直认为,人有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逻辑思维产生科学和思想。形象思维产生美的艺术欣赏。在退休之后,我就寄情于山水,饱览大好风光。重拾童年的兴趣和梦想。说起我的摄影作品获奖,那是很偶然的事情。我从来不参加摄影协会和各种比赛,只是发烧友自己玩儿。8年前国际摄影家联盟的谢大才主席看了我的摄影作品。鼓励我去参加国际影赛。但是我不懂英语,不会操作和投稿。他就让我将我的作品拷个u盘,交给了常青同志。此后一年多获了几十个金银铜和各类奖项。
主持人:您不仅将父子很多珍贵的影像资料捐赠给了档案馆和广州图书馆。而且现在还在致力于岭南文化的挖掘和整理,对广州的文化名人进行口述历史。
陈中:广州市档案馆一直动员我将全套的《南风窗》和我编撰出版的书籍以及我的摄影作品捐赠馆藏,并且希望我做口述历史。去年8月份我因病住院,出院之后决定抓紧时间断、舍、离。我建议他们对广州地区的文化名人进行有计划的口述历史。挖掘整理和保存岭南文化的精华。现在,有好几个部门都很重视口述历史工作。市委宣传部也搞了一个“9876.文化记忆工程”,就是对90岁、80岁、70岁、60岁的文化名人分批进行口述历史。
我建议市属的几个部门应该战略合作,资源整合来开展这项工作。把岭南文化的挖掘和整理做好,这是非常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正如文化部原党组书记于幼军同志和文化部副部长周和平同志对陈建华所说的:过了若干年之后,谁还记得广州有哪几个人当过市长?但是你做的《广州大典》那才是铸造了岭南的文化长城,那才是流芳千古的功德!”
主持人:现在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人都是记录者,您对我们纪录片研究展示中心的工作有什么建议?
陈中:确实,现在科技进步,新生代也很厉害。以前我父亲拍一个纪录片,要花一年多的时间。要撰写脚本,要立项,要批经费,要搭摄影班子,要踩点,拍摄过程,再加上后期的编辑,手工一帧一帧的剪辑,可花时间了。现在一个人就可以集编导,摄影,后期,化,服,道一脚踢。现在的摄影器材先进,编辑软件强大又便利,AI也发展换代越来越快,宽带越来越强了,视频平台也很多,一个小时的视频节目也能上线了。一个人就可以成为一个纪录片的制作人。
陈建华同志从当宣传部长一直到广州市长期间。新建了广州二三十个大型文化场馆。其中也包括广州图书馆,广州档案馆,包括你们这个纪录片研究中心。当时我曾经笑话他:你这是当了文化工程的包工头啊,文化是以内容核心竞争力的。光有这些硬件,里面是空的,怎么行?他的回答令我很服气,他说:鸡蛋总要有篮子装嘛。文化内容是由后人慢慢的沉淀进来,如果没有篮子装鸡蛋,那些鸡蛋只会散落在民间,会丢失掉。确实如此。
广州国际纪录片大会是全国唯一的牌子,广州纪录片研究展示中心。恐怕也是全国不多的纪录片专业机构。我建议你们不能守株待兔的仅仅是收集保存和展示。应该提高规格,得到更大的重视和资源,能够主动出击,只有更深入的参与创作,与时俱进,才能像滚雪球一样的把更多的资源聚合起来。更好地推动广州乃至中国的纪录片事业发展。
说到计划筹备纪录片博物馆,我顺便提一句。我一直希望将我父亲拍摄的《银河金网》纪录片找到片源并且数字化。听说他们找到了拷贝,放在倒片台上,只倒了几圈,胶片就粘连了,不敢再往下倒了。刚才大家观映的《从化古民居》,只是三集中的其中一集。这个纪录片是从化很珍贵的历史影像资料。为了寻找这20年前的播出磁带,从化档案馆和从化多媒体中心从春节前就开始翻箱倒柜找了十几天,终于在3月1日找到了。但是这种老式的贝塔带,已经很难找到播放的老机器了,而且这种老磁带,保存不好会掉磁。感谢纪录片中心和广州电视台将磁带转为高清数字化。这就可以很好的存世和传世了。在这里,我想提醒我们各个区和有关部门,各个影视机构要重视历史影像资料的保存问题。可以和广州市档案馆和纪录片研究展示中心合作,抢救性地转为数字化。在馆藏的同时,共建影像博物馆。
会议在宏扬中国文化传承与奉献精神的热情氛围中,依依不舍的观众与陈中合影留念后结束。展望未来,广州的文艺复兴和文化保护传承将进一步发扬光大,历史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